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繪圖

哈佛畢業生分享:美國首善中學教育,強調比標準化知識更重要的東西

 

講者:謝宇程 研究員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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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lan 十歲左右時候舉家移民到美國,後來就讀紐約最好的中學之一 (南圭臬中學),哈佛畢業後,再進入哥倫比亞醫學院。我和他見了一面,談他在中學的時候看到的教育,和台灣有什麼不一樣之處。

 

他最後有一個感嘆:台灣重視標準答案而不重視思考。我問他,為何這麼說?以下是他的回答:

 

 

家長和校方合作形成良好生態系 公立學校也能頂尖

 

有人說美國的教育,一定要讀私立才好,其實不一定。Alan 一路就讀的是公立學校。雖然這是父母精挑細選的學校,可以說是全美公立學校之中最好的公立中學之一,但這一些學校的家長,不見得都是富商巨賈。Alan 注意到,這些父母的共同點不是收入,而是他們都重視兒女的教育。

 

這些家庭的兒女,普遍有高品質的早年學習經驗。父母在孩子學習出現瓶頸、墮後的時候,會和孩子一起找方法克服,或向師長求助。在這樣的環境下,學生的素質相當整齊,也有相當良好的學習氣氛和風氣。大部分家長會尊重老師的教學,且積極配合。

 

 

很早就用學思想的方式經營教育 而非學知識

 

幾乎可以說是從小學開始,Alan 受的教育,就不是機械式的算數、寫字、背知識。他們的英文課程,在教學生看懂課文之後,重點就不是背單字。課文不是學單字的載具,而是練習思考的材料。例如,課文中寫了「瑪莉和朋友因故吵架」,老師會帶同學思考,為什麼瑪莉要吵架,這樣對嗎,有沒有更好的方法,哪個方法更好……。這樣的情況,發生在每一個課堂。

 

聽課

在某明星高中的課堂一景:台灣還是習慣老師講、學生聽的單向教育,即使是在明星高中。

 

Alan 回想,在小時候剛到美國的時候,感到兩邊的教學確實有很大的差異。在台灣,教學注重的是重複、熟練、具體知識、正確答案。而他到美國之後,發現老師最重視的是學生的思考。

 

 

沒有對錯 自由創造本身就是重要的學習內容

 

在南圭臬中學,上課時充滿了沒有答案的開放式問題,用各式各樣的方式發揮想像、思考、創造。例如,上英文課的作業會是「你想寫什麼樣的書?」上藝術課的作業會是「畫一則政治漫畫」。當然,當週的課程主題,就會是政治漫畫的賞析。上音樂課,學生的作業不只是「學唱歌」,而是「作曲」。

 

通常,這些自由創作的課程是不會有分數的。學生自由地發表他們的創造成果,老師和同學會提供回饋建議,彼此互相觀摩,砥礪彼此做得更好。

 

繪圖

在誠品信義店一個自由繪畫空間所拍到的一張圖,是某讀者自發作畫和其他讀者分享的創作,這樣的機會,也許該多給學生一些。

 

 

師生平等討論,課後學生主動求助是常態

 

在課程之中,學生或有不懂,或有不同看法,表達出來是非常正常的。在下課之後,學生去辦公室找老師討論課程內容,也是非常正常的。也因此,並不真的存在制度性的「課輔班」。

 

學生都對自己負責,當他們認為自己上課沒有聽懂,自己也沒有弄懂,就會和老師討論。若有必要,就在下課後與老師約時間。不是請老師重述一次上課內容,而是學生提問,說出自己的想法,提出疑惑的癥結點。

 

這樣的補救教學模式,是在自然而然之中發生,也比較不會發生標籤化學生的問題。

 

 

誠品

哈佛畢業生說明:美國最好的中學,如何培養學生強大的學習動力?

 

講者:謝宇程 研究員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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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lan 生於台灣,讀過幾年小學;舉家移民紐約後,就讀全美最好的中學之一:南圭臬中學,哈佛畢業後,再進入哥倫比亞醫學院。當我和他談起,上學對許多台灣學生是種折磨,甚至對老師也是折磨。Alan 自己中學期間,卻絲毫沒有這樣的感覺。他在中學時期,從學習中感到的樂趣,至今還明顯感受得到。關鍵何在?

 

 

沒有「班級」單位 從國中開始依程度和興趣選課

 

在台灣的學校、教學、生活、同儕關係的建立,有一個很重要的單位,是 30 多位學生(過去 50 人以上)構成的「班級」,這個單位,從小學到大學,甚至研究所,都主導了學習與教育的樣貌。然而,「班級」這個單位,在美國的很多地區,自中學以後,就不復存在。班導師、班長……相關概念亦然。

 

以南圭臬中學為例,每年入學約有 210 個學生,完全不編「班」。每一門課,都是由學生自己選擇的。即使基礎必修學科,學生也可以選老師,老師之間有不同的風評、風格,甚至不盡相同的課程重點。數學和自然這些科目,有分難易度,學生要依自己的學習速度、動機強弱,選擇不同的難易。

 

自然科目(生物、物理、化學),學生可從三門中挑兩門修,藝能科目(工藝、家政等),學生可以從五門中挑兩門。如此,既會對老師教學品質造成一定程度的督促壓力,也會讓學生學習最有興趣、能力適合的課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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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 2012 年初,台北誠品信義店的一個空間,提供空白明信片和畫筆,讓讀者自由創作繪畫專屬明信片,並貼在玻璃上和大眾分享,我們會發現「原來台灣好多天才」。

 

對於能力強、有自學基礎的學生,他們可以自願選擇接受評量檢定,跳過基礎的課程,直接上更精深的課程,甚至大學課程的預修。也因為是選課,沒有班級,所以學生只需要「跳課」,並不會要「跳級」。這樣的彈性,對於學習方和授課方,都是比較好的。

 

 

用開展生涯的思維 當做學習動力來源

 

在台灣,學習的動力來源是許多短期勝利的渴望,或是短期失敗的恐懼,例如:段考或是升學競爭。但在南圭臬中學,從很早開始,就引導學生思考自己本身的生涯發展前景,作為他們學習的動力,以及選擇規劃的依據。

 

在南圭臬中學,學習的選擇權、時間的安排權,人生的方向桿,都交到學生手裡,老師只是輔助。在這樣的環境下,上學是這樣的一件事:「如果我之後想要…那我現在應該學習什麼、準備什麼、達到什麼?」

 

無論這個目標,是成為運動明星、學者、技術人才……。從很早開始,孩子就明白學習不是為了短期考試的分數與名次,而是為了自己長遠的人生願望,並且自主判斷、取捨與規劃,也學習承擔後果。

 

繪圖

此畫是從上述誠品的自創明信片活動中拍到的其中一張。似乎這個畫家只是個素人,而且是一個沒有被發掘的天才呢!

 

 

學習輔導員,當你的燈塔與指南針

 

學生怎麼知道自己要如何選擇呢?這是個大問題。在南圭臬中學,學校做的不是迴避,而是及早投入資源與力量,教育學生如何思考這件事。

 

在南圭臬中學(如同歐美許多中學)有專任的「學習輔導員」,他們和台灣的輔導老師不同,他們不負責上課,不負責學生的感情與家庭問題,他們主要的責任就是和學生討論他們的人生想法、選課方針,以及學習情況。老師都會盡量幫助學生了解,他日後要面對的環境、要求、門檻,以及相應的學習途徑。

 

在南圭臬中學,高中部不到七百人,有八位專職學習輔導員,各有不同的專長,有些專長幫學生選大學、有些專長幫學生克服學習困境……等。在美國,一所學校是好是壞,學習輔導員的經營品質是一個很好的指標。這個機制在好學校運作順暢,在壞學校,可能有人從入學到畢業,連自己的學習輔導員見都沒見過。

 

 

榜單

課本上學不到的事物,丹麥學校如何教?

 

講者:謝宇程 研究員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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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朋友 Helen 在丹麥擔任交換志工一年,在別納斯中學Bjergsnæs Efterskole擔任助教的工作。在這所以體育為特長的中學裡,她觀察到這群很普通的學生展現出來的成熟度、規劃與創造的能力,遠高於在台灣的同齡年輕人。如何辦到的?也許是因為丹麥了解,課本外的事物比課本裡的重要。在丹麥,有許多教育模式是我們很難想到的。

 

 

以體操和戲劇表演 訓練合作大型案件

 

在別納斯中學,每年都會帶學生巡迴演出,全丹麥二十餘場;在學期之間,還有舞台劇等大大小小表演。每一次表演,學生負責的不只上台展現才藝,所有行政與幕後籌備事宜都由學生擔任,包括:佈景、配樂、演出、舞蹈、服裝道具、過場動畫,都由學生分工。因為表演次數相當多,每次準備時間相當短 — 四天準備好一次校內演出,是常見的事。因此,別納斯中學畢業的學生,分工合作、溝通領導是一種天然直覺。

 

榜單

考試榜單,在丹麥,這會是最不需要、不值得拿出來展示的東西。

 

 

生涯教育是一件正經事 輕忽不得

 

在丹麥,沒有「先完成階段性任務」這件事。從中學開始,「你的未來」就是一件重要的事情。在別納斯中學,每年有一整周的時間專門用來討論生涯,不排課,學生不做別的事。學生找資料,和老師和同學討論,在周末會有一個分享會,所有學生都要做兩個大板子,板子上列出他想做的工作,以及對這項工作的所有理解:工作時間、薪資水準、工作情境、生活常態。在分享會之中,學生也要說明,他為什麼樣做這個工作,而為了這個工作,他日後要做什麼樣的準備。

 

從丹麥的中學畢業時,老師會給學生一分生涯評估,學生會拿著這個評估去申請合適的進修學校。這分評估相當受到重視,如果學生要申請的方向不同於這分評估,學校會在面試的時候要學生說明。

 

 

發揮自己所長貢獻於學校 呈現在大家面前

 

在丹麥,學校認為「讓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可以發光的舞台」是很重要的事。例如,當一個學生很著迷於玩遙控飛機,老師會安排一個時間,邀請同學一起看他玩,甚至和他請教。有同學會騎獨輪車,就將他安排在演出之中表現。有同學喜愛木工,老師就請他幫學校製作看板。「自己的才能自己秀」,在丹麥年輕人之間是常見的觀念。而老師的角色,不是主導和控制學生,而是在學生向前的路上,給他建議,幫他思考和檢討,走得更遠更穩。

 

 

愛與被愛不但可以 而且公開

 

別納斯中學有一面牆,上面貼滿了半顆愛心,每半愛心上寫著一個學生的名字,男生用藍紙,女生用紅紙。這面牆上畫著一條路,從單身通向曖昧,再走向穩定交往–兩半愛心合成一個。這面牆叫做「通往愛的路」,上面呈現了學生們的感情狀態。在丹麥,學校對戀愛的態度是:這是很正常,也是很美好的東西;不用遮遮掩掩,也不用獨自痛苦。無論是苦澀或是喜悅,都是可以和大家分享的。另一個好處是,如果發生了什麼感情困擾,師長往往也可以及早發現和協助。

 

手繪名信片

戀愛為什麼要隱藏和打壓?
圖 / 2012 年誠品信義店中自由手繪明信片中,公開展示的作品。

 

 

學習服務是正常而重要的教育環節

 

如果你問學生:「這週在學校學了什麼?」,他可能會回答:洗碗。沒錯,這所有160學生的學校,每周有四個人輪職洗碗,他們整周沒有別的事,不用上課,只有洗碗。每個學生大約一學年會輪到一次。經歷一周每天洗碗的人,日後對於家事應該不會排斥,對於基層工作者,例如服務生和打掃工,應該會多一分體貼和尊重。

 

在課本上學得到的,在 google 上用三秒就查得到;在深奧的書中學得到的東西,付錢給專家也買得到答案。唯獨書上學不到的事情,是在身體上,在心靈上,在直覺和人生觀裡的東西,決定一個人生涯的面貌 — 這是丹麥教育體認到的事。

 

 

誤解扭曲的五育架構之三:殘缺羸弱的美育

 

講者:謝宇程 研究員

 

系列前文:

 

從高三那年開始,為了在長時間讀書做習題的同時排遣煩躁,我開始聽古典音樂,一聽就是十五年至今。在三年前,有一位學音樂的朋友,找我去聽台北國樂團演出,出於好奇我也就去了。不聽不知道,一聽嚇一跳。

 

整個演出的禮儀、演出方式幾乎是西方演奏會的翻版,連樂器長相、樂團編制都完全管絃樂團化了。胡琴,像是提琴一樣分成了低中高音,低音革胡簡直就像是胡琴和大提琴交配生下來的混血兒。

 

當我陳述我的訝異,這位學音樂的朋友告訴我,西方管絃樂團的編制組合,確實在音色、音域、音量、作曲理論上,都達到目前可想像的「完滿」境界,國樂除了學習,別無他途。

 

繪畫上也是,西方媒材(水彩和油彩)和繪畫思維成為台灣繪畫界的主流,欲尋求東方特色的人不是沒有,但頂多是在西方的技法與架構間,渲染濃淡之間加上「東方元素」。

 

很久以來,我並不了解,為什麼東方除了船堅砲利輸給西方之外,連「美」的領域也守不住?最近我在閱讀中慢慢了解到,東方藝術被西方壓倒,其原因正和兩百年前戰爭失利的原因一樣:科學和技術。

 

 

筆墨行

中國俗諺云: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這句話向來沒被認真執行。數千年來,書寫繪畫的工具仍只有文房四寶。圖 / 某筆墨行。

 

音樂的進展,前提是資訊與工具

 

在音樂上,東方為什麼守不住?不是因為東方人沒有美感,沒有靈感。而是因為沒有科學與技術。

 

數千年來,東方一直沒有廣為流傳、簡潔好用的音樂記錄方式。於是,音樂就是少數有才華的個人自娛之用,或是地方戲曲在鄉里以口耳相傳。音樂就沒有擴散、交流、撞擊的機會。然而,巴哈時代記譜法在歐洲已臻完善,相當於音樂領域出現了文字系統,創造力在傳達系統上才能飛翔。

 

在工具上,東方樂器的發音效果整體而言是差了一截。西方在科學革命之後,把各種知識與方法運用在製造樂器上。舉個例子,巴哈所彈的大鍵琴本只有音高變化,莫札特彈的古鋼琴可以有強弱變化,到了李斯特時代,鋼琴可以彈出接近完美的延長音。若不是琴絃的材質和製法不斷改變,琴的機構設計也不斷進化,讓長音、強音等變化成為可能,不會有莫札特和李斯特的藝術進展。

 

 

西畫器料行

去一趟西畫器料行,數點一下有多少種類的工具,可略知西方藝術背後是什麼樣的材料技術在支撐。

 

 

繪畫的進展,載體和媒材是關鍵

 

在繪畫上,東方為什麼被西方凌駕?不是東方人沒有創造力,而是東方沒有那麼好的物質材料來承載創造力。

 

以中國而言,畫在紙上就易因潮、蛀、火、霉而毀,一扯便壞。藝術的物質破壞,附著其上的心靈也就湮滅。材質本身就構成藝術保存的難度,千百年也沒變,這也是為什麼清明上河圖是神蹟。保存困難,也就難以展示、流傳;藝術家的概念和技法也就無法交流激盪。

 

相反地,西畫常畫於帆布,比薄薄的紙張強得許多,錶框,保存、展示、流傳都容易,畫家互相學習風氣就盛,進步演化就快。

 

油彩方面亦然,西方的畫家、工匠、商人數百年來形成一個不斷精進油彩品質的技術圈子。數百年來,不斷嘗試和演進,油彩的顏色日益鮮明,各色材料之間化學作用日少,保存情況愈來愈好。今日我們看拉斐爾畫作,顏色至今仍然飽滿亮麗,顯見當時油彩工藝已經多麼進步。

 

教育體系從小讓孩子將美與智分開,將美術音樂,與化學物理分開,似乎雙方八竿子打不著,抱歉,這是錯的。化學物理,正是美術音樂的地基樑柱。若我們在五育思維下,以為自然工程方面的老師和學生,與藝術創作的老師和學生永遠是兩撥人,不需要或不可能交流、對話、互相涉獵、交叉學習,這,就足以嚴重剝奪我們的藝術社群打破框限的可能性。

 

 

延伸閱讀:

 

 

素養教育 / 教養深度對談

 

 

扭曲的社會化

不自由學習的風險代價:扭曲的社會化

 

講者:謝宇程 研究員

 

系列前文:

重新衡量「學校教育」的效益和風險

上學有風險?現今「學校教育」的三個層次

未來我們需要什麼樣的學校教育和教師?

教育現場:未來教育的樣貌

不自由學習的風險代價:浪費時間

 

 

為什麼學生上課不願意發問?

 

大約一年前,我到一個學校演講,這個學校排了兩班高一學生聽講。當時我問一個女同學:你上課聽講若不懂,會不會問老師呢?這個女同學說她絕對不會。我訝異她的答案,更訝異她回答的方式如此堅決。我問為什麼。

 

「因為這種人最討厭了」這位女同學幾乎惡狠狠地丟下答案,似乎還朝某個方向瞪了一眼。我環視四周,想看看同學們的表情是否和我心中的疑惑相似。一望之間,我粗略的發現,這個女同學周圍幾個學生也露出鄙夷的表情,有另一群學生則怒目相視,大部分的學生似笑非笑,一臉看熱鬧。

 

我回家的路上一直回想起這一幕,並且一直思考:我們總以為上學是必然的社會化學習歷程;但這個社會化的形態與品質,似乎有極大的風險。

 

 

扭曲的社會化

送兒女上學,我們希望他們學到的,除了知識之外,同等(也許更加)重要的是如何和人相處 — 在這方面,學校的成果如何?

 

 

角色認同的限縮

 

台灣學校所採行的學制,是嚴格的年級區分制,每年紀一劃,同年齡的學生編成一班,上課、吃飯、午休、打掃,都在一起。在工業化時代,將教育當成流水生產線的規劃思維下,這也是正常的:同類半成品放在一起,用同樣的工序加工,能提升知識裝填的效率。

 

學習知識,這樣的規劃是否最佳最優,我們先不討論。但在學習「做人」這個面相上,這樣的方式是很危險的。

 

同班級每天時時刻刻一起生活的學生,既是幾乎同齡,就表示他們「幼稚程度」也差不多。他們生活中彼此評價,互相對待的方式,都是同齡者互相模仿,其實是不利於他們人格成長速度。

 

兒童和青少年學習知識,也許適合和長輩與老師學。但學習人格與行為不見得是同一回事。對於高中以下的學生,老師屬於另一個世界,他們的言行好惡無法仿效。最適合向大哥哥大姊姊學 —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過去自然地著迷社團中的學長姊。

 

身旁都是「一樣幼稚」的人,用彼此的眼光看世界,就會發生「有問題問老師的人最討厭」這樣扭曲的社會化。

 

 

人際圈被班級綁架

 

此外,「班級」這個制度架構框限了人際關係的流動,學生每天要進同一個教室和同一群人密切相處至少八小時,其實我今日想來十分可怕。

 

其中有些人我討厭,但我離不開;其中有些人欺負我,但我逃不掉。被我暗戀的女孩喜歡了另一個男生,但我每天還是要和他們同處一教室;那些和我有過節的同學,每天將有教室上演明爭暗鬥。

 

對,明爭暗鬥,我猜測這就是為什麼那個女同學會丟出惡狠狠的回答,以及為什麼兩群同學之間互相瞪視。

 

討論學校的功能,許多人都會說:「社會化」,這些父母擔心,不送孩子去上學,孩子學不會「社會化」。但是我想提醒,即使送孩子去上學,他們可以學到什麼樣的社會化,也許我們不能太視為理所當然。